唐顾安

  冷战组--苏解梗
  
  十二月的莫斯科下着洁白的大雪,街道上的俄罗斯人民全都笑脸相迎。谁也没有注意到在街角站着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,怀里抱着与大雪毫不相符的向日葵。
  
  “阿尔弗。”男人抱着被血染红的苏联国旗,黝黑的枪管对准来人的胸口,然后,勾起嘴角。
  精致的五官不笑时显冷漠,笑起来时有一种温暖的韵味。紫色的瞳孔因为激动的心情而已经接近黑紫色,但他的表情却是如一潭深水一样,平静无波。
  “伊万,好久不见。”阿尔弗雷德的声音依旧那么不可一世,同样举着枪对着银发男人,用一种命令的语气说着。
  伊万眯了眯眼睛:“你是来看我死了没有的吗?”
  “当然。”
  阿尔弗雷德顿了一下,接着说:“不过你不能死,虽然hero挺想让你赶紧去死的,这样我就可以统治世界,成为世界的hero了。”
  “但是你不可以死,不然hero我会无聊到死的。一个人站在世界的顶端是有多孤独,你是知道的。”
  阿尔弗雷德站在雪地里,看着自己曾经的对手、死敌像一个失去保护的孩子一样,用自己的尊严支持着自己不要倒下。
  伊万忽然猛烈的咳嗽了一下,然后好像停不下来一样不住地咳。
  身为国家的苏维埃,此时已经因为战争千疮百孔了,他的身体早就超出了负荷。经济的损失,人心的转移,已经使苏联摇摇欲坠。
  “咳,你是在可怜我?阿尔弗雷德,美利坚,收起你的同情心,身为国家你应该明白,没有感情是永远的,永远的只有利益。这具身体已经不行了。你这个时候应该待在你的白宫吃着该死的汉堡庆祝,美利坚合众国站上了世界的顶端。”伊万的银发上落满了雪花,像是白了头发。
  他的声音充满了戏谑,优美的苏联口音尾音上挑,听得阿尔弗心思微动。
  “hero可以帮你的,万尼亚。”阿尔弗说着,右脚往前跨了一步,手里的枪却是丝毫不放松的瞄准着伊万的心脏。
  “不用了阿尔弗,露西亚不需要英雄的帮助。”伊万眼底闪过一丝自嘲,随即被平静掩盖。
  阿尔弗雷德的眼睛像是装进了一片天空一样,充满了自信:“知道我的血管里面都是什么吗?石油,天然气,这些都可以让你重回世界巅峰,只需要你的一句话。”
  伊万好像愣了一下,然后笑了笑。
  “谢谢你,阿尔弗。”
  然后他放下了枪,让自己完全处于了劣势。
  阿尔弗雷德眼睛亮了一下,几乎快要忍不住扑上去拥抱住伊万。
  伊万扭过头,望着远处灯红酒绿的街道,好像在笑。
  “今天是圣诞节呢阿尔弗。”伊万的声音像一潭深水,看不见也听不清下面到底藏了什么,也许是希望,也许是死亡。
  “是的,万尼亚,要和hero一起过圣诞节吗?”阿尔弗雷德扬起嘴角,放下了指着伊万的手枪。
  天蓝色的眼睛闪烁着喜悦,还有得意。
  “圣诞快乐,Alfred。”
  依旧是那熟悉的卷舌音,却听得阿尔弗雷德的瞳孔猛的收缩。
  “No!”
  “嘭——”
  阿尔弗雷德感受着脸上被溅上去的温热液体,整个人都僵硬了。
  面前的身体迎面倒下,手中的枪重重的掉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声音。阿尔弗雷德下意识的接住那具身体,却摸到了伊万身上的高温液体。
  “1Van——”
  列宁像轰然倒地。
  染血的旗帜飘落在雪地里。
  苏维埃死去了,新生的是俄罗斯。
  苏联,已经成为历史。
  苏联死了。
  伊万·布拉金斯基死了。
  
  金发男人慢慢的走在风中,怀里的向日葵散发着太阳的温暖,在热闹的街道上显得格格不入。
  他去了墓地。
  墓地里没有人,男人咖色风衣的衣角扫过墓碑,寂静无声。 他停在了一座墓前。
  伊万·布拉金斯基。
  他轻轻的把加州的向日葵放在墓前的空地上,然后慢慢的坐下来,用欢快的语气讲述着世界的变化。
  “阿尔弗雷德?” 不知过了多久,身后传来儒雅的男声,阿尔弗雷德扭过头,看见一身唐装的王耀。
  “中国。”阿尔弗雷德点点头,打了个招呼。
  王耀走到墓前,将手里的花束放在向日葵旁边,坐到了阿尔弗雷德边上。
  “圣诞快乐,阿尔弗雷德同志。”王耀说着,乌黑的眼睛看着伊万的墓碑。
  “真可怜啊。”阿尔弗雷德答非所问,“身为曾经的超级大国到如今只有两人来祭拜。一个是曾经的盟友,一个是永远的夙敌。”
  王耀眨眨眼睛。
  一开始还有很多人来祭拜的,比如白俄罗斯,比如乌克兰。
  那时候阿尔弗雷德就只能站在人群的边缘,抱着向日葵静静地看着他们。 但后来都没有了。
  直到有一次阿尔弗雷德发现墓前只有一束花了,他环顾四周,坐下来用小小的声音和伊万谈天说地。
  后来就只有两个人了,只有两束花。
  所以阿尔弗雷德就可以明目张胆的坐在伊万的墓前说话,聊天,自言自语。
  谁都不会听见,只有王耀偶尔会碰见他,打个招呼。
  他说伊万我想你了。
  他说伊万你起来陪我说说话吧。
  没有人听见。
  他说他爱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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